2023军势｜空中武器：六代机加速推进，远程弹或改变空战

摘要： 【编者按】俄乌冲突延宕不决、巴以冲突再燃战火、军备竞赛风险不减……多个大国卷入的军事冲突深刻影响国际安全形势和武器装备发...

【编者按】

俄乌冲突延宕不决、巴以冲突再燃战火、军备竞赛风险不减……多个大国卷入的军事冲突深刻影响国际安全形势和武器装备发展。

如何看待这些新变局和趋势？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推出“2023军势”系列文章，从今年的军事安全形势、核态势、军工生产和陆海空天武器发展等角度，管窥军事安全形势变化和武器发展趋势。

俄乌冲突自2022年初爆发延宕至今，双方丝毫没有停战迹象，而长期拉锯的巴以冲突今年10月初又激烈爆发了起来，部分先进空中武器在冲突中亮相。加剧的地缘冲突刺激了世界强国积极推进自身武器装备建设，六代机加速推进、新型弹药广泛运用于实战，预示了新型空中武器发展的一些趋势和特点。

美国B-21新型战略轰炸机今年11月首飞成功。

六代机时代加速来临

今年11月，号称美国首款六代机的B-21“突袭者”首架原型机，从加利福尼亚州帕姆代尔的空军第42工厂机场起飞后，飞行90分钟后在加州爱德华兹空军基地安全降落。

B-21“突袭者”优化了设计，采用新一代隐身技术、先进网络技术和便于升级的开放系统架构，可执行常规和核打击任务。该机配备2台涡扇发动机，最大起飞重量约82吨，最大航程约8000千米。机腹下的主弹舱内可携带不超过9吨的弹药，包括空军现役的常规导弹、炸弹和核弹。当执行穿透型作战任务时，在先进网络、通信和人工智能等技术的支持下，该机除了能够实施轰炸打击外，还能充当态势感知节点、信息中继节点和战术任务指挥节点等。

之所以能实现上述的角色转换，简单地来说就是由于其采用开源软件，实现了更多嵌套式功能模块。这就使得B-21“突袭者”经过“即插即用”方式，加装上侦察模块，软件升级后由轰炸机变身为侦察机。同样的方式也能使其快速变成电子干扰机或蜂群系统母机，甚至挂载几十枚射程超200千米的AIM-260远程空空导弹，成为“空中武库机”。

相对于此前升级潜力有限的F-22、B-2等隐身战机，由于B-21“突袭者”采取开放式架构和民用元器件，能以较低的成本不断升级强化软硬件功能，这也就意味着其在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会是全谱系隐身能力、信息化、智能化和经济性水平最高的新一代战机。该机的出现是将以空优作战为主的战斗机，与对地轰炸为主要任务的轰炸机、空中指挥控制为主的预警机和制电磁权为主的电子战飞机之间的界线模糊化了。

以往通常只有战斗机才有划代，如今美国军工将B-21轰炸机也划入六代机范畴，不清楚是军工企业为了宣传还是美国军方会将其纳入美国空军第六代战斗机项目——“下一代空中主宰平台”。

B-21未来可能充当“武库机”的角色。

“高性能战斗机俱乐部”成员增加

今年5月，美空军宣布，美空军部向工业界发布保密的招标文件，广泛征集“下一代空中主宰”（NGAD）平台方案，并明确指出计划2024年正式授出工程和研制发展（EMD）合同。美空军部长弗兰克·肯德尔指出，NGAD平台是“空中主宰”系统簇（FoS）的一个关键组成部分，相较于其计划替代的F-22战斗机，将在技术上实现跨代飞跃，NGAD平台兼具对空和对地攻击能力，将增强杀伤力、远航能力、战场生存力、装备互用性和环境适应性，从而满足高强度对抗作战环境需要。美国空军一再表示，NGAD平台不像F-22或F-35等传统有人驾驶战斗机，而是一个“系统簇”，包括有人驾驶战机和协同作战飞机，增强的传感器能力以及与卫星、其他飞机或其他平台链接的先进能力，也可能成为NGAD“系统簇”的一部分。

日本、英国和意大利三国今年12月签署计划共同研发下一代隐身战机协议。该协议计划将于2025年启动开发，力争2035年开始部署。三国同意为此设立负责与企业方面合作以及出口管理的三边组织，总部将设在英国，首任一把手预计将由日本人出任。该战机项目由日本的三菱重工、英国BAE系统公司和意大利莱昂纳多集团共同负责机身和系统总体开发；发动机则由日本石川岛播磨、英国罗尔斯·罗伊斯及意大利AVIO研发；电子设备则由三菱电机、莱昂纳多英国分公司和意大利本部承担。

英国展示的“暴风”战斗机模型。

日本放弃独立研发，转而与英国、意大利合作下一代战机，目前来看主要是由于此前日本没有实质性地开发成功过一款推重比在10一级的军用涡扇发动机。而英国罗罗公司的发动机技术和BAE公司长期参与美国隐身战斗机研发的经验，将起决定性作用。英国在经济不振的情况下发现了日本这个缺技术的金主，无疑是瞌睡时得了一枕头。至于意大利则是在光电技术上有过人之处，“台风”战斗机的IRST前视红外系统就是由意大利公司开发的，而这也是GCAP的核心分系统之一。

虽然目前GCAP是三强联合的产物，但结合该项目的内核来推测，只是个好看的“面子”项目。主要原因是按照公布的合同显示，GCAP是一款和F-22类似的隐身战斗机。但根据时间进度安排，GCAP实机试飞已经是在F-22诞生40年之后的2035年，届时全球主流国家的六代战机将亮相并大规模装备，因此GCAP很难成为届时的先进战机。并且以如此之多的国家承担分系统设计和欧洲国家间一贯的合作经验来看，两年内开启项目研制的可能性比较低。更为重要的是未来高性能战斗机的研制对一个国家独立的工业设计、完备的工业门类和强大的工业制造能力提出了越来越严苛的要求，这也使得中等国家进入高性能战斗机俱乐部越来越困难。

一些中小国家也正努力挤进“高性能战斗机俱乐部”，土耳其的首款第五代战斗机——TF-X隐身战机今年进行了多次滑行测试，原计划在2023年底进行首飞，但截至本文写完还未有首飞的消息，应该是已经推迟。韩国的“猎鹰”战斗机的原型机今年全部完成试飞，并且第二架原型机在今年4月进行了AIM-120空空导弹机弹分离试验，韩国计划从明年开始小批量生产该型战机。虽然“猎鹰”战斗机只是部分采用隐身设计，但对于韩国这样的非航空工业强国来说实属不易，而且该型战机第二阶段计划发展出配备内置弹舱的战机，让整机达到第五代的水平。

美国“下一代空中主宰”（NGAD）计划在2024年正式授出工程和研制发展（EMD）合同。

新一代机载弹药登台亮相

在机载弹药领域，远程空空导弹成为最受关注的武器。

今年11月，一张重型战斗机携带某型远程空空导弹的照片，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军事圈炸开，引发热议。普遍分析认为，这款导弹射程超过300千米，甚至达到400千米，主要用于远程猎杀对方的预警机、电子战飞机、空中加油机等高价值特种飞机，打击对手的空中作战体系的关键节点。与以往美国“不死鸟”、苏联R-33远程空空导弹不同，新型远程空空导弹射程更远，并且末端可能采用抗干扰能力更强的复合制导方式（主动雷达+红外成像，可能还有被动雷达制导），作战能力更强。

美国AIM-260远程空空导弹项目也在今年迎来关键节点，今年5月，美国空军高官向外界透露，AIM-260空空导弹将在2023年底正式投产。该导弹射程达到260千米，作战定位与上述某型远程空空导弹类似。俄罗斯在R-37基础上改进而来的R-37M远程空空导弹（最大射程达到300千米）在俄乌战场上多次使用，据称，该导弹在200千米外击中过乌克兰军机。新一代远程空空导弹的列装意味着，未来超视距空战将在更远地方展开，对未来空战将产生深远的影响。

AIM-260空空导弹射程达到260千米，可用于攻击一些特种飞机。

在对地和对海弹药方面，今年1月，BAE系统公司宣布，已从美国空军研究实验室（AFRL）获得价值1200万美元的第二阶段合同，用于海上武器创新计划（MWIP）的联合能力技术演示即“快沉”（Quicksink）计划。此计划将进一步开发低成本、全天候、多模式（雷达/红外）开放式结构导引头。

从目前来看，该计划实质就是开发一种先进多模导引头，来让美军广泛装备的空射精确制导炸弹（JDAM）具备反舰能力。WOSA的双模导引头将安装在907千克的JDAM的弹体前部，雷达导引头位于弹体前部，红外制导单元则安装在雷达罩侧部。战机扔下后，首先是在JDAM的INS+GPS制导下滑翔至目标区域，接近目标后转为WOSA导引头复合制导，随后修正弹道撞击目标，最后在水线下引爆，从而形成类似鱼雷一样的毁伤效果。

以此为代表的精确制导弹药“跨界”性技术融合与应用，催生出了空射武器新物种。通过对JDMA技术的迁移，鱼雷、水雷等传统武器的投射范围和打击能力得到了大为拓展，以往海战上成型乃至固化的作战样式、技战装备、性能特点等正在被打破，例如水雷这种海上防御性武器，一旦融合JDMA的隐身、高精度及防区外投放的特点，再与隐身平台（F-22、B-2、B-21）结合，就能深入对方领土，将水雷布设在沿海航道、内河、湖泊及港口。这也意味着一场空射武器装备的技术变革正在酝酿中。

俄罗斯已经在俄乌冲突中多次使用R-37M远程空空导弹。

多样的“游荡弹药”

6月9日，俄军“柳叶刀”-3巡飞弹先后摧毁了德国援助乌克兰的TRML-4D型C波段多功能中程有源相控阵雷达车和IRIS-TSLM地空导弹发射车。俄军引进自伊朗的“见证者”-136巡飞弹，由于低成本（单架约5万美元，适合大规模使用，多次用于攻击基辅、库皮扬斯克、哈尔科夫等大城市。因为弹上使用的活塞引擎发出类似摩托车声音，故有网友戏称为“伊朗小摩托”或“基辅小摩托”，乌克兰也多次使用自杀式无人机对俄罗斯军事基地进行袭击，摧毁了一些军机。

另一场备受关注的冲突——巴以冲突，也大量使用巡飞弹和无人机。当地时间10月7日凌晨，以色列遭受来自巴勒斯坦“哈马斯”发动的代号“阿克萨洪水”的袭击。“哈马斯”武装人员使用源自伊朗的“扎瓦里”巡飞弹和民用消费级无人机挂载榴弹的方式，对以军发动攻击。事后“哈马斯”宣布，他们实施了35次巡飞弹攻击，成功击中了以色列国防军包括坦克、装甲车、直升机、火箭发射器在内的目标。

从以上两场冲突来看，巡飞弹主要承担了防空压制、炮兵反制、毁伤装甲车辆、猎杀个体目标和城市袭扰这五类任务。而随着使用经验增加和技术发展进步，巡飞弹的发展趋势将有多个方向。首先，巡飞弹将通过集成AI技术，组群后以“蜂群”模式协同打击多个目标，或连续打击一个重要目标，确保杀伤效果；其次，在投放方式上将具有更强的通用性，巡飞弹投放平台不再单一，而是集成到坦克、步兵战车和火力支援车等装备中；再次，随着小型低推力长航时动力技术、微小型发动机、新型发动机推进剂以及太阳能电池等先进动力的研发，将极大地增加巡飞弹的滞空时间。目前以色列的“哈洛普”巡飞弹最大航程已经达到了1000千米，滞空时间9个小时；最后，前线单兵使用的巡飞弹将得到极大发展，此种巡飞弹可由单兵随身携带发射，单兵只需通过简单培训，通过单兵手持设备遥控操作，即可投入作战使用。